于素梅 | 教育强国建设中体育的价值定位与使命担当

教育作为国家发展的重要基石，教育强国建设既是教育发展的战略目标，更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在2024年全国教育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建设教育强国是中华民族长期以来的夙愿，是中国式现代化推进强国建设与民族复兴的先导性任务、基础性工程和战略性支撑，必须以坚定的步伐朝着这一目标稳步前进。近期，《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以下简称《纲要》）正式颁布实施，为教育强国建设吹响了号角。在德智体美劳“五育并举”的育人体系中，体育正逐步走向核心地位，其肩负的育人使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大。这不仅体现在基础性的健康促进功能上，更在于教育强国战略对体育价值定位提出了新的要求，需要重新审视体育的发力点、出发点与落脚点。教育强国背景下，体育应如何作为？这不仅需要深入的理论研究，更需要积极的实践探索，以重塑价值观，协同承担新时代赋予的使命。

体育的价值，尤其在促进身心发展、智力提升和人格完善等方面的综合育人功能，历来备受认可。然而，在教育强国建设的新征程中，体育的价值定位需要重新审视，其价值指向更为深远，影响也更加广泛。

1.1 教育强国建设中体育面临的新机遇与挑战

教育强国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其目标是到 2027 年取得重要阶段性成果，到 2035 年全面建成教育强国。在这一过程中，体育既面临着难得的发展机遇，也需要应对严峻的挑战。

1.1.1 教育强国建设中体育的新机遇

在教育强国建设的伟大征程中，体育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首先，体育的重视程度达到新高。《纲要》明确提出 “中小学生每天综合体育活动时间不低于 2 小时”（以下简称 “每天 2 小时”），这一要求在教育行政部门、学校和家庭等多个层面引起了强烈反响，并迅速转化为具体行动。教育主管部门率先出台配套政策，学校积极优化课程设置，社会强化支持力度，家庭主动配合参与，形成了多方联动的良好局面。随着体育受重视程度提升，学生参与体育活动的保障机制更加完善，体育教师的地位和支持力度也显著提高。其次，体育资源建设步伐加快。长期以来，场地设施和师资力量不足是制约学校体育发展的主要瓶颈。《纲要》提出的 “补齐短板” 和 “每天 2 小时” 要求，不仅加快了资源补足的进程，也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地方政府加大资金投入推进场地设施建设，通过 “区管校聘” 等机制优化师资配置；学校创新采用 “上天入地”“就地取材” 等多样化方式扩充资源；社会各界也通过捐赠、送教等形式积极参与、家庭有了多一些的理解。

1.1.2 教育强国建设中体育的新挑战

建设教育强国的进程中，体育学科的发展迎来了新的机遇，同时也面临着亟待应对的挑战，若处理不当，机遇或将转瞬即逝。当前推进教育强国建设过程中，体育领域面临的主要挑战体现在以下两方面：首要挑战是区域发展差异导致《纲要》落实的不均衡性。体育作为教育高质量发展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建设质量直接影响教育强国的整体进程。然而，我国不同区域、不同学校的体育资源配置存在显著差异。以运动场地为例，部分学校配备标准田径场和足球场，而另有一些学校，运动场地内圈仅 150 米或不足 200 米，甚至有些学校缺乏适宜运动场地，导致 50 米测试不得不采用 25 米往返替代方案。师资配置同样不容乐观，2024 年调查数据显示，全国体育教师专兼职比例为 79%：21%，而乡村小学这一比例则为 45.1%：54.9%。农村地区，特别是乡村小学专职体育教师的严重匮乏已成为制约体育教育高质量发展的瓶颈。如何有效弥补这一区域差异，是当前面临的一项重大课题。其次，认知局限与偏差制约了体育育人价值的充分发挥。长期以来，社会各界对体育的认知不仅存在地位认同度差异，还存在诸多认知误区。在建设教育强国背景下，强化体育的准确定位、提升其育人功效至关重要。受应试教育影响，一方面形成了体育与文化学习相互对立的错误认知，这种矛盾心理的消除需要长期努力；另一方面，体育纳入中考后逐渐呈现出应试化倾向，将体育异化为单纯追求分数的工具。若不及时扭转这种对立性和功利性认知，再好的发展机遇也难以充分彰显其价值。

1.2 重塑体育价值观：超越刻板印象

体育作为教育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虽然并非是解决所有问题的万能钥匙，却是不可或缺的关键要素。其在促进个体健康方面发挥着显著作用，同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在德智体美劳 “五育并举” 的教育理念中，体育占据着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不仅需要与其他四育协同发展，更应实现深度融合。当前，建设教育强国的战略目标要求我们重新审视体育的价值定位，突破传统认知的桎梏，构建与时俱进的体育教育观。

1.2.1 体育健康促进的基础性与局限性

自体育课程更名为体育与健康课程以来，体育与健康的密切关系日益受到重视，其在促进健康方面的价值追求也愈发凸显。这一现象的根本原因在于体育在健康促进价值体系中具有基础性地位。体育对健康的促进作用呈现多元化特征，无论是 “生命在于运动” 还是 “生命在于科学运动”，其核心都在于 “运动” 对生命意义的普遍认同。生命是健康的存在基础，而健康又是生命质量的保障。前期研究指出，体育属于生命教育范畴，它能够提升人的生存保障、生活质量与生命意义。体育教育中的生存技能训练，如游泳教学、野外生存训练和运动安全教育等，都直接关系到生命的存续与安全。此外，体育训练中的肌肉骨骼运动、身体素质锻炼以及意志品质培养，均与身心健康密切相关。传统体育理念中 “每天锻炼一小时、健康工作五十年、幸福生活一辈子” 的口号，深刻体现了体育对生命的价值所在。因此，树立正确的体育健康观是从生存到生活再到生命的基础。

体育对健康的促进作用主要体现在健脑、健心、健身三个方面。首先是体育健脑功能。传统观念中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的偏见已被现代研究所否定。体育运动不仅能够增强大脑神经系统的敏捷性，促进脑垂体功能，对青少年身高发育具有积极作用，还能刺激神经发生，特别是在成年人海马区产生新的神经元。其次，体育健心作用日益显著。研究表明，经常参与体育锻炼的学生 “小焦虑” 检出率明显较低。运动通过促进内啡肽分泌、改善血液循环、缓解肌肉紧张等机制，能够有效调节情绪、转移注意力并缓解压力。体育还通过发展认知能力、完善性格气质、增强意志品质等途径，全面发挥其心理健康促进作用。第三，体育健身价值主要体现在以身体练习为主要手段，关注学生的生长发育和体能发展。体育运动不仅能够增强肌肉力量，还能改善内脏功能，使人体保持精力充沛的良好状态。

然而，体育的健康促进作用也存在局限性，只有科学锻炼才能真正促进健康，不当的锻炼反而可能带来负面影响甚至伤害。运动量和强度的控制至关重要，过低则效果不明，过高则存在安全隐患。此外，健康促进需要 “一体两翼” 的综合效应，“一体” 指体育锻炼，“两翼” 则指睡眠与营养。研究表明，影响健康的首要因素并非体育，而是睡眠质量，营养状况也起着关键性作用。当学生睡眠不足、营养不良时，体育锻炼的健康促进效果将大打折扣。根据 2024 年我国教育质量监测数据显示，小学四年级和初中八年级学生的睡眠达标率均处于较低水平。尽管教育部在《关于进一步加强中小学生睡眠管理工作的通知》中明确规定了各学段学生的睡眠时长要求，但现实中睡眠不足现象普遍存在。在无法保证基本睡眠时间和质量的情况下，体育的健康促进作用更难以充分发挥。

1.2.2 体育人格塑造的独特性与个体化

蔡元培先生提出的 “完全人格，首在体育” 理念，强调了体育在人格塑造中的基础性地位。毛泽东在《体育之研究》中系统阐述了体育的多维功能，认为其不仅能 “强筋骨、增知识、调感情、强意志”，更能促进人的 “身心并完”。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进一步强调要 “帮助学生在体育锻炼中享受乐趣、增强体质、健全人格、锤炼意志”，这充分体现了体育在人格培养中的独特价值。然而，体育对人格的塑造具有显著的个体差异性，难以采用统一化的实施策略。首先，人格塑造必须充分考虑个体差异。青少年的人格发展受多重因素影响，其人格品质呈现出明显的层级性差异，或健全程度较高，或处于一般水平，或存在明显缺陷。因此，人格培养应当基于学生现有的人格基础，实施精准化教育：对于人格健全者，需通过激励教育实现持续的保持与强化；对于人格缺陷者，则需针对性地识别并弥补其具体缺陷，且根据缺陷程度采取差异化的矫正措施。其次，人格塑造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不同学段学生、不同教育方式以及教育者的人格特质都会对受教育者的人格形成产生重要影响。由于各学段的体育课程内容设置存在显著差异，因此在具体实施过程中，需要准确把握强化人格塑造的切入点。体育教师作为人格塑造的主要推动者，其自身人格健全程度直接影响教育效果，因此加强体育教师的人格培养至关重要。任何忽视个体差异的一刀切做法都将难以取得预期效果。

1.2.3 体育幸福追寻的开拓性与协同性

体育不仅具有促进健康的全面功效，更承载着为学生幸福人生奠基的重要价值。然而，当前社会对这一深层价值的认知尚显不足，多数人谈及体育往往局限于健康层面。事实上，体育对健康的促进作用是有限的，其意义远不止于此，更应着眼于体育在促进人生幸福方面的深远价值。

首先，体育在幸福追寻方面具有开拓性意义。幸福作为人类普遍追求的目标，是一种合理需求得到满足后的积极心理状态。学生在参与体育运动时，因其运动项目偏好和参与方式的个体差异，呈现出多样化的需求特点。若体育活动脱离学生的实际需求，一味采取单向灌输的课程安排，不仅难以激发学生的幸福感，更无法满足其合理需求，最终将导致运动热情消退，学生逐渐远离体育，进而影响运动对健康的促进作用，与幸福的距离也将日益拉大。体育对幸福的追求需要得到高度重视。在个人发展历程中，人们期望通过发挥智慧与能力作出贡献，从而获得满足感与成就感相融合的幸福感。尽管个体对国家贡献的大小存在差异，但奉献精神本身即彰显了人生幸福的至高境界。体育运动不仅为个人健康保驾护航，更凸显了生命的意义，其精神内核与幸福追求高度契合。

其次，幸福追寻与健康促进具有相辅相成的关系。追求幸福并非忽视健康，而是以健康为基础，通过幸福感的提升进一步促进健康。幸福与健康并非对立或孤立的存在，而是相互融合、相互促进的二元关系。从时序关系来看，健康是感悟幸福的前提，没有健康，幸福无从谈起；反之，幸福感的提升又能更好地促进健康。这种协同关系体现了人类对生命质量的深层追求。幸福不仅意味着主观情感的满足，更是身心和谐的体现；健康不仅指生理机能的完善，也包含心理与社会的完满状态。二者相互交织，共同构成人类福祉的基石。在学校体育实践中，健康与幸福的追求不应被孤立或相互替代，而应实现观念升级与功能互补，从健康到幸福体现着更高层次的价值追求。

建设教育强国是一项宏伟的系统工程，更是一项时代赋予的历史使命。作为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体育在强国建设中承担着独特而关键的使命。这不仅需要我们从理论层面进行深入探讨，更要在实践层面进行系统规划，切实发挥体育在人才培养和国民素质提升中的重要作用。

2.1 教育强国建设中体育价值的重新定位

在建设教育强国的战略背景下，体育功能的认知亟待突破传统框架，实现从单一的身体素质培养向综合育人定位的转型。这一重新定位不仅是深化教育改革的必然选择，更是适应新时代人才培养需求的战略举措。

2.1.1 新时代体育使命的认知突破

传统观念中，体育往往被单纯视为促进身心健康的有效手段，其价值主要体现在健康维护层面。然而，在新时代背景下，随着 “文明病” 呈现年轻化甚至低龄化趋势，人们对健康的关注已从当下延伸至终身，体育的价值因此超越了传统的认知边界，在疾病预防与康复领域展现出更深远的意义。

首先，体育在遏制 “文明病” 蔓延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在城市化进程加快、科技进步和生活模式转变的背景下，人类的健康挑战已从传染病转向以高血压、糖尿病为代表的慢性非传染性疾病。这些 “文明病” 主要源于现代生活方式导致的体力活动不足、久坐行为、压力激增等问题。作为最主动、最积极的健康干预手段，体育的社会价值在此背景下得到重新定义与提升。当前，我国青少年儿童肥胖率居高不下且呈上升趋势，这不仅带来即时的健康风险，更为其终身健康埋下隐患。同时，学业压力导致的情绪不稳定、抗挫能力减弱、免疫力下降等问题，也为各类 “文明病” 的积累提供了温床。学校体育活动的开展应着眼于将 “文明病” 遏制于萌芽状态，通过完善课程内容与组织形式，关注学生个体差异，构建校本体育课程体系。这不仅关系学生的形体塑造，更关乎其体魄强健与终身健康，同时也能培养其坚韧不拔的意志品质，为未来健康奠定坚实基础。

其次，体育正主动肩负起 “文明病” 康复的重任，实现从健康促进到疾病逆转的功能跃迁。作为主动健康干预的核心手段，体育正从传统的竞技娱乐功能向 “健康修复引擎” 转型，通过科学化、精准化、社会化的路径深度介入 “文明病” 康复全过程。这种角色演进不仅体现在生理机能改善层面，更构建了涵盖行为习惯、心理调适、社会支持的全维度康复体系。学校体育工作应充分体现体育的康复功能，将其有机融入体育教育活动中，必要时可在体育与健康课程中专门设置康复训练内容，让学生在校期间即能理解体育康复的价值，掌握相关方法与技巧，为各类 “文明病” 的康复提供针对性训练方案。

无论是在“文明病”的预防还是康复领域，体育都发挥着关键作用。通过拓展体育教育的边界，不仅培养学生的运动能力，更要提升其运用体育促进健康的能力，增强责任感，充分发挥体育在健康促进中的积极作用，为终身健康提供正向引导与持续影响。

2.1.2 体育短板制约育人价值发挥

《纲要》明确指出 “加快补齐体育、美育、劳动教育短板”，这要求我们既要准确识别体育领域的薄弱环节，更要探索有效的改进路径。当前，体育事业发展既需要发挥优势，更亟需弥补不足。其中，“扬长” 相对容易达成共识，重点在于如何全方位、多层次地挖掘并充分发挥体育的功能价值，这本质上是一个强化认知、突破固有思维边界的过程。而 “补短” 则面临更大挑战，其短板主要体现在：价值认识深度不足、体现不够充分；师资队伍数量短缺、质量有待提升；设施建设不完善、使用效率低下；测评体系不健全、导向不够精准等，这些因素都制约了体育对个体终身发展和教育强国建设的推动作用。

首先，在价值认知方面，体育不应局限于应试导向或单纯的健康目标。若将体育完全纳入应试体系，就失去了其对人的发展促进作用；同样，仅将体育定位于健康促进也过于局限。体育应为幸福人生奠定基础，这不仅与教育目标相契合，更是党为人民谋幸福的价值追求。因此，亟需突破应试思维，拓宽育人视野，逐步补齐价值认知短板。

其次，在资源配置方面，场地设施和师资队伍建设都存在明显不足。在原有体育活动和课时安排下，学校场地器材已显不足，而新政策要求义务教育阶段学校每天开设一节体育课，这将进一步凸显场地资源短缺问题。加快补齐场地短板，是确保新政策有效落实的关键。同时，现有体育设施存在建设不足、使用效率低等问题，亟需转变 “不让用、限时用、不会用” 的现状，实现 “用得上、用得好” 的目标，并加大智慧体育的普及力度。此外，体育师资队伍建设面临数量不足、质量参差不齐等问题，区域差异明显，且与其他主科相比存在待遇不均衡现象。补齐师资短板不仅需要给予体育教师更多关心与尊重，更要通过配齐配强体育教师（包括教练员）来推动学校体育整体改革，充分发挥体育的全面育人价值。

第三，在测评体系方面，学校体育质量的评价标准亟待完善。从体育课程目标来看，其核心在于培养学生的体育核心素养，包括运动能力、健康行为和体育品德三个维度。目前虽有 22 项关于学生运动能力测评的国家标准，但健康行为和体育品德的测评标准尚未建立，难以全面评估学生的体育核心素养发展水平。传统的评价体系过分聚焦于体质健康这一单一指标，但体质健康的提升不仅依赖体育锻炼，还与睡眠、饮食等因素密切相关。在睡眠不足、膳食失衡的情况下，体育对体质健康的持续促进作用难以充分显现。因此，仅以体质健康作为评判学校体育发展质量的指标具有局限性。加快补齐测评短板，建立科学全面的评价指标和标准体系显得尤为迫切。

2.2 多方协同共担体育新使命

体育在全面育人中的有效实施并非仅凭学校一己之力即可达成，而是需要政府层面的政策引导与监管、学校的具体落实、社会各界的广泛支持以及家庭的积极配合。只有通过多方协同，才能共同肩负起体育在教育体系中的新使命。

2.2.1 政府决策：强化监督，消除功利

政府在体育教育发展中的决策具有关键性影响。当前国家已颁布多项体育相关政策，其中大部分得到积极实施，但整体落实情况仍存在两方面问题：一是缺乏深入的监督检查机制，二是对政策落实中的难点、痛点及根源性问题缺少系统性研究。此外，政策执行过程中还出现了形式主义倾向和功利化现象。自《纲要》发布以来，《加快建设教育强国三年行动计划（2025-2027 年）》的出台为落实《纲要》的战略任务提供了明确指引和具体策略，有助于将《纲要》的各项要求落到实处。为避免重蹈以往政策执行中的覆辙，政府部门应强化督导检查，确保政策有效落地。同时，要摒弃功利主义思想，杜绝唯名、唯利、唯头衔等不良风气。建议通过委托专业机构开展学校体育高质量发展研究，制定针对性督导评估方案。由政府部门牵头，组建包括行政部门、研究机构和教研机构在内的督导检查团队，每年定期开展督导检查工作，精准识别关键问题并实现突破，及时总结推广典型经验，从而确保体育在推进教育强国建设中的方向更加明确、行动更加高效。

2.2.2 学校执行：发挥优势，注重全员

学校作为体育教育的主阵地，是落实《纲要》相关政策的关键渠道。然而，我国不同区域学校间存在显著差异，这种差异不仅体现在城乡之间，即使同属城市或农村的学校，在体育发展水平上也呈现出明显的不均衡。这种不均衡表现在学校领导对体育的认知程度、场地设施配置、体育师资队伍建设以及学生人数与体育兴趣等多个方面。因此，在落实《纲要》赋予体育新使命的过程中，各学校应当立足实际，扬长补短，全面推进，实现全员发展。在扬长补短方面，学校首先要注重特色建设，通过 “一校一品” 或 “一校多品” 的发展模式，打造独具特色的体育校本课程和丰富多彩的体育活动，切实做到校校有特色、班班有队伍、人人有特长。通过特色创建、运动队伍建设和特长培养，推动学校体育工作的全面发展。同时，学校也要重视补齐短板，对学校体育发展中存在的薄弱环节进行系统研究、精准规划并加快推进。部分学校通过创新性场地建设展现出补短板的具体成效，这种 “上天入地” 拓展运动空间的实践，为其他学校提供了有益借鉴。在全员发展方面，应当坚持全员体育理念。《纲要》明确要求中小学生每天综合体育活动时间不低于 2 小时，这一要求具有全员性，在落实过程中必须确保全员参与。要改变以往个别学校在课间操时间不让毕业班参与的现象，也要避免通过俱乐部、兴趣班等形式开展的课外体育训练或竞赛活动将部分学生排除在外。目前在全国范围内推行的全员运动会，较好地实现了体育活动的全员参与，这一做法值得推广和借鉴。

2.2.3 社会支持：增强责任，提升服务

学校体育的持续发展日益依赖于社会力量的支持，这种支持已成为其发展的重要保障。然而，部分社会机构在参与体育工作推进过程中，曾出现过功利性倾向明显、忽视青少年学生全面发展需求等问题，未能有效兼顾人才培养目标，甚至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当前正值教育强国建设的关键时期，社会机构亟需增强责任担当，优化服务供给，通过深化体教融合、强化协同育人等举措，为体育教育提供更加全面、专业的支持保障。同时，应重点关注科学化训练和人性化赛事等关键环节，切实保障青少年学生在体育活动中的权益与安全。此外，为全面落实《纲要》中 “中小学生每日综合体育活动时间不低于 2 小时” 的要求，社会机构需要充分发挥资源优势，特别是在场地设施、专业教练等方面提供有力支持，积极协助学校开展校内外体育活动，切实履行社会机构在人才培养中的重要使命。

2.2.4 家庭配合：积极参与，理解陪伴

家庭作为儿童教育的启蒙场所，家长不仅是孩子的第一任教师，更是终身的教育者，因此家庭教育对儿童的成长具有深远影响。在体育教育领域，家庭体育同样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部分家长对子女参与体育活动的重视程度不足，甚至将体育锻炼与文化学习截然对立，这种认知存在明显偏差。事实上，体育锻炼与学习成效并非矛盾关系，而是一种相辅相成的良性互动。在关爱子女方面，虽然每位家长都怀有深厚的爱意，但表达方式却存在显著差异。部分家长过分关注学业成绩，将考试成绩作为衡量子女成长的主要标准。这种关爱固然有其价值，但并非唯一且全面的教育方式。当家长仅重视学业而忽视运动与健康时，这种片面的关爱不仅不利于子女的全面发展，还可能对其身心健康造成负面影响。因此，家长不仅应当支持子女积极参与体育运动，更应深度参与其中，通过陪伴运动增进理解与互动。同时，家长应积极支持学校体育活动的开展，理解学校体育教育的初衷，为子女营造良好的家庭运动氛围。唯有如此，才能真正促进子女身心健康的全方位发展。